【大傻的媳妇】(六)
厅堂里没有开灯,三哥轻轻推门进去又轻轻掩上,眼前倏忽一亮便旋即暗了
下来。灶伙间里亮着灯,烟雾缭绕看上去青魆魆的。听到有响动,里面探出一个
番瓜样的脑袋和半个粗短的身子,是李木匠的儿子,眯着眼很警惕地打量了一下
三哥父子两,很不客气地问道:「谁?找谁?」
「我找你爹。」三哥应道。李木匠认得三哥,也听出了是三哥的声音,在里
面瓮声瓮气地说道:「让他进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灶伙间因为塞着好几个人以及地上散乱着的柴禾、打碎的几
只碗,而显得有些拥挤和杂乱。李木匠坐在屋中间的一张条凳上,同样是番瓜样
的脑袋和粗短的身子,黑着个脸正呼哧呼哧在喘粗气,看也不看三哥一眼,只管
咝咝地大口抽着烟,拿烟的手抖得厉害。李木匠身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三哥认
得,是双塘沟子的村治保主任,正抽着烟一会瞧瞧他一会瞅瞅你,神情与屋里压
抑而紧张的气氛似乎有些不般配,见着三哥进来轻轻点了一下头。
灶膛旁柴禾堆处则呈现出极其滑稽尴尬的景象。二哥和李家婆娘一个瘫坐在
地,一个如鸵鸟似的蹲缩着。二哥抱着头脸几乎抵掖在裆下,裤带也没系上,后
面很狼狈地露出了半个腚。李家婆娘侧身半趴在柴禾堆根旁,头埋在胳肢窝里,
裤带掉落在脚边,裤子歪扭着但总算都遮严实了,头发上衣裤上沾满尘土和柴禾
屑子,像一堆抽了骨头架子的肉在抽抽嗒嗒着。
「老李,你瞧这事整的,真……真对不住啦!」三哥紧步上前一边派着烟,
一边哈着腰满脸堆起诚恳与歉意。
李木匠父子两没有伸手去接三哥的烟,治保主任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没等李
木匠开口就说道:「老李啊,人老三来了,你有啥想法就尽管说吧!」
李木匠这才支起眼皮瞅了三哥一眼,旋即又耷拉了下来,闷声闷气地说道:
「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那是,那是。」三哥继续哈着腰,仔细观察着李木匠的每一个反应,「你
给个话,咱该咋办就咋办!」
门外看热闹人的嘈杂声似乎有些大了起来。还有什么能比围观一桩男女奸情
更让人亢奋的呢?但门里面的平静,显然使得门外的这些人感到奇怪,甚至有些
不耐烦起来。
李木匠已经开出了条件,要么给两万块把人带走,要么就将老二送派出所去。
这条件让治保主任吃了一惊,两万块,一户庄稼户不吃不喝四、五年也攒不出这
么多啊。三哥当然不能接受,耐心地与对方讨价还价,但李木匠就像吃了秤砣的
王八,死活不肯松口。
「要不这样吧,先让我家老二回去,这事咱们慢慢商量。」三哥变着法想打
破眼前的僵局,「大家都杵在这儿,也不好看啊!」
「不行,不能让他走!」李木匠像遭了蜂蜇,一下从凳子上蹦起,直着脖子
叫道,「脸都丢了,还有啥好看不好看的!」
「主任,你看这事。」三哥说。治保主任感到有些为难,虽说平时对李木匠
这一家子也不怎么待见,但毕竟是一个村的,自己总不能帮着外人说话吧。三哥
见一时难以收场,一下直起腰提高了声音说道:「这种肏屄弄屌的事,一个巴掌
拍不响,大家就上派出所去,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
三哥这一手让屋子里的人都大感意外,李木匠顿时大张着眼窝涨红了脸。就
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骂声:「狗日的,谁家欺负我哥了?」门咣的一声被
撞开,进来了两个怒气冲冲的汉子。是李木匠的两个堂弟。
李木匠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带着哭腔喊了起来:「兄弟啊,你哥我都
没脸活啦!人家都来上房揭瓦了啊!」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走在前头的汉子猛地朝三哥扑了过去,但大傻敏捷地窜
到三哥身边,那汉子就像撞到了一座山似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傻就在他的
背上狠劲一按,那汉子扑通摔了个嘴啃泥。大傻跨过脚下的汉子,瞪着眼迎上另
一个汉子挥过来的拳头,双手用力一推,另一个汉子趔趄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
上。
李木匠父子两见此情形也都蹦了起来,三哥和治保主任赶忙一人拦住一个。
李木匠的两个堂弟从地上爬起,都红了眼,一前一后又要朝大傻撞去。大傻忽然
从怀里抽出那把菜刀,晃动着,拧起眉头闷闷地吼了声:「来……」
门外的人此刻已涌进来了许多,但没人上前为一个村的李木匠搭手,二嫂也
挤在人群之中。当大傻抽出菜刀,人们顿时一阵骚动,不知谁叫喊了一声:「要
出人命了!」直到这时,才有几个后生上来劝住大傻,抱住李木匠的堂弟。屋里
一片混乱。
「快带你二叔走!」趁着眼前的混乱劲儿,三哥一把拉过大傻低声说道。大
傻没有丝毫的迟疑,箭步上前拽起二叔直往外跑。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李木匠跳着脚声嘶力竭道,李木匠的儿子想冲
开三哥和治保主任的阻挡,但没有成功。同村的围观者不但没有帮着上前拦截,
反而闪开了一条通道,并且有人起哄道:「快啊,快跑啊,哈哈哈……」
大傻的离开让三哥顿时处于绝对的弱势,李木匠父子他们四人奋力推开了众
人的劝阻,开始围住三哥。旁人这次只能袖手了,尽管他们不愿帮李木匠,但也
抹不开面去帮一个外人。治保主任还想把双方隔开,可毕竟势单力薄。感觉受到
极大羞辱的李木匠他们,就像几只被彻底激怒了的公鸡,恨不能将三哥撕烂。
这一天注定是要让李木匠憋屈到底的了。双塘沟子村的王支书和双河村的老
李支书,不早不晚恰在这时出现。王支书厉声喝住了李木匠他们,治保主任赶紧
将围观的人赶出屋外关上门,老李支书则走到李木匠跟前小声说道:「我说大侄
啊,你们这么闹也不嫌丢人啊!」原来,论辈分老李支书还是李木匠的远房表叔。
「大家伙儿都坐下来,看看该有个啥说法。」身板健硕的王支书语气虽然平
缓,但透着一股子权威。「赶紧叫你婆娘把衣裳穿穿好,你不嫌丢脸,我还觉得
脸臊呢!」王支书又对李木匠说道。他对这公婆两知根知底,那个婆娘这辈子给
李木匠没少戴过「绿帽子」,而把一分钱看得比磨盘都大的李木匠也不是撞见一
回两回了,每次也就是想讹人家一把。
望着眼前这阵势,面对街坊四邻的袖手旁观与幸灾乐祸,尤其是面对三哥这
样强硬的对手,李木匠呼哧呼哧大喘了几口气,在老李支书的劝慰下只好就坡下
驴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王支书,李支书,你说我家老二干的这叫啥事啊,唉,真是太对不住老李
兄弟了!」三哥再次哈起腰,脸上重新堆满愧疚与坦诚,一个劲地给屋子里的人
赔不是。
等李家婆娘整好衣衫低头上楼后,王支书便开口问道:「木匠,说说到底是
咋回事?那老二是不是硬上了你媳妇?」
李木匠听得出王支书话里的埋汰,这种事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实在难以启齿,
况且他也知道自家婆娘的德性。李木匠支支吾吾地不知说什么好。
「木匠,这事你们想咋办?是交派出所处理呢,还是村里帮你们调解?」王
支书趁热打铁。治保主任觉着支书的话说得太是时候了,赶紧接过话头对李木匠
说这事再闹大对谁都没个好,人家老二村里的支书也来了,又是你自家的表叔,
大家乡里乡亲的,还是一起合计个妥贴的法子吧。
「老三,你到家给你老二带个话,看我回村怎么收拾他!」老李支书也顺势
说道。
支书他们不阴不阳的态度使李木匠感到气馁,而村里人的冷漠与嘲弄更令他
寒心。李木匠打从娘胎里出来还从没这么憋屈过,但眼前的一切似乎已不在自己
的掌控之中,对面的老三反倒像是受害者得到了更多的同情。这狗日的世道!李
木匠咬着牙在心里愤懑地暗骂。他又扭头看了看自家的两个堂弟,两人也都像斗
败的公鸡般耷拉着脑袋。
事情终于峰回路转。在王支书拉偏架似的强力介入下,三哥和李木匠达成了
赔偿3000元精神损失费的协议。当三哥和老李支书走出大门时,围观的人们
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的轻松,仿佛眼前这家被外村人「扒了墙」的人家与他们毫
不相干,他们只是看到了一出好戏……
从双河村赶来看热闹的几个人搭三哥的车一同回村。三哥要帮老李支书将自
行车搬上汽车,老李支书摆摆手拒绝了。二哥埋着头蜷缩在车斗的一角,老李支
书推着车说道:「你个驴日的,下次再要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看我不扒了你的
皮!」
一车人很快就到了三哥家。翠儿已做好晚饭,听到动静就迎了出来,腮边微
微泛红,眼神里有一丝慌乱,但没人注意到这些。三哥邀车上的人都留下一起吃,
二哥悄无声息地爬下车,笼着手缩着脖子匆匆往自个家里走了。大傻扶着二嫂也
下了车,二嫂对着二哥佝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同去看热闹的几个人都来劝慰二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喜庆,仿佛
二哥干的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反而像是给双河村露了脸一般。二嫂显得尴尬,
对着大家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也往家走了。三哥追上去小声关照说别太难为老二
了,吵起来会让人家笑话的。
当大家围坐到饭桌前,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埋汰起李木匠的窝囊,赞叹起
三哥的机警,尤其是大傻的威猛。大傻似乎又恢复到平日的木讷,挤在翠儿身边
憨憨地笑着。翠儿听到大傻以一敌二还把人打趴下,并且拿着菜刀镇住一屋子人,
不觉惊讶地张大了嘴,痴痴地望着大傻。几个人又嬉笑着把话题转向了大傻和翠
儿……
这天夜里,当大傻和翠儿光溜溜地钻进被窝,翠儿没有象往常那样关了灯,
她想好好看看身边的这个男人。大傻也歪着头眯着眼在瞅她。翠儿用葱白样的手
指轻轻摩挲大傻厚厚的嘴唇,然后慢慢地朝下划拉,划过粗大的喉结,划到健硕
的胸口,摸索到象姑娘样饱满的乳头,柔柔地撩拨起来,乳头很快就在指尖下变
硬,粗大的喉结处发出了几声咕咕的吞咽声,翠儿不觉笑了起来。她觉得眼前的
这个男人有些陌生,陌生得令她感到充实和开心。
大傻一骨碌转过身,抓起翠儿的手就搁到自个儿的私处,那儿已是直挺挺硬
梆梆的了,然后一头扎进翠儿酥软白嫩的怀里,又舔又吸,一只手也探到翠儿的
私处。他还是头一遭用手触碰女人的那个地方。大傻的手指犹豫着,只是在肥嫩
的阴阜和两片蝶翼般的阴唇处来回抚弄,几次陷入那条肉缝都缩了出来,那条肉
缝里黏黏的湿湿的,不一会儿就将大傻的手掌弄得水淋淋的。
翠儿握着大傻直挺挺硬梆梆的东西,觉得这根棒棒比往常更粗更大了,在手
掌中还一蹦一蹦的。当大傻一口吮住奶头手触到那地方时,翠儿双腿一夹,身子
一软,胸口咚咚咚象擂起小鼓似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在那根肉棒上又握又捏。大
傻的身子越来越热,吸吮和手指摸弄的劲道越来越大。
「呜呜……不……不要啊……痒……好痒啊……不要……」翠儿嘴里这么唤
着,身子却死死地贴着大傻,头在大傻的胸口不停磨蹭,屁股不安地扭来扭去,
手里的肉棒也是越握越紧。当大傻的手指不经意弄到那个小肉疙瘩时,强烈的酥
麻瘙痒感总使得翠儿哦哦直叫,两条腿直打摆。
翠儿很想让大傻的手指一直摸弄那个小肉疙瘩,也很想让那粗粗的有力的手
指捣进自己的肉缝里去,但她感到害羞,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不断扭动着身子
去迎合,去感触……
大傻热血贲张,一把扯掉被子扑到翠儿身上。迷乱中,翠儿瞧见大傻的眼里
闪着从未有过的光亮。当直挺挺硬梆梆的肉棒猛然插入时,翠儿的心一下就荡了
起来,整个人却像是被充满了似的。这天夜里,大傻的劲道显得是那样的足那样
的猛,在床架子吱嘎吱嘎的拼命叫唤声中,翠儿一会儿像被抛到云端,一会儿又
像被沉到水底,那种挠心的感觉让整个人都要烧起来的一般……
门外的黑暗中,三哥蹲坐在楼梯上默默地抽着烟。儿子今天的表现很出乎他
的意料,尤其是抽出菜刀的那一刻,让见过世面的他也吃惊不小。此刻,屋里的
动静越来越大,翠儿的叫床声似乎充满了一股骚味与邪性,让三哥的心里忽然有
种怪怪的感觉,费劲地咽了几口吐沫。
「你个老不正经!」三哥站起身踩灭烟头,轻轻拍了拍屁股上的尘灰,为刚
才有种奇怪的感觉所羞愧,暗暗骂了声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