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与2的故事
她1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砰地一声关上门,倒在沙发上。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他向自己求婚,只觉得惶恐和慌乱,一点没有通常人所形容的那种幸福?是她不够爱他吗?但她应该知道这一切迟早都会来的啊。她只好推说自己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让他给自己几天时间考虑,就匆匆逃回了家里。
她1呆坐了很久,门外响起敲门声,这才想起前几天跟她2约好一起吃晚饭。
(二)
她2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出她1神色不对。她1脸色苍白,魂不守舍一般,家里又冷锅冷灶的,哪像是要吃饭的样子。
她2轻轻放下背包,「怎么了你?」
她1没有回答。
她2撇了撇嘴,去厨房倒了杯热水,端到她1面前,坐在她身边。
(三)
不知过了多久,她1慢悠悠地说:「我结婚好吗?」她2心里狠狠地一痛,她在心里想象过这一幕,以为会是世界天崩地裂的一刻,却原来如此安静。「嗯。」她1笑起来,「是吗?」
她2无措地端起水杯,无声地点点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1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我害怕。」
她2问:「害怕?害怕什么?」
她1:「害怕不适合。」
她2:「是吧,一开始总会感到有点不适应吧。」她1:「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2:「那是什么?」
她1:「是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在跟人签订卖身契。」她2笑起来,「那不就是婚前恐惧症?别怕,他要是对你不好,我找人帮你揍他。」她2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啦,别想了,出去吃东西吧,我饿了。」她1有点气恼,「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她2:「那要我怎样?是你结婚又不是我。」
她1:「你还算是我朋友呢。」
她2:「是朋友也得吃饭啊。」
她I赌气道:「我不饿,不吃了。」
她2笑,一把抓过她1的手,想把她1拉起来,「什么不饿!起来起来,脸都饿青了……」她1没防备,竟被她2拉了起来,碰了个满怀。
一时间两人仿佛都触了电,半晌动弹不得。
(四)
她1闻到她2身上的气息,突然之间很想再吻吻她2,她1还记得当年她2的唇甜丝丝的,柔软鲜嫩如同小火细细煨了一夜的猪蹄膀。不知不觉中,她1的脸慢慢地靠近了她2。
她2心里又惊又诧,本想说不,身体却木木的不听使唤。等她1的唇靠近她2嘴边,脑子里只有一阵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哪容多想别的,两人的嘴唇已是紧紧地粘在一起。
她1吻着她2,把她2越拉越紧,脑海里依稀飘过一条彩云,在心上留下少许阴影。可身体顾不得要想那许多,只想继续大吃蹄膀蘸蜜糖。
她2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只好心里在祈祷:我在做梦我在做梦不要停不要停。
(五)
两人吻了又吻,片刻不想停。终于还是喘不过气来,松开嘴。两人都不想说话,只静静凝视。她2有些慌张,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心囊里注了水银,沉甸甸地往海底一直坠落。她2闹不明白她1的想法,又觉得闹明白了也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场。
她1一手搂着她2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穿过她2的头发。
她2登时仿佛被等离子电了一把,发根直直地耸了半寸起来,想要张嘴说点什么,她1却立刻用手指封住她2将动未动的唇。
她1太熟悉不过她2的亲吻和困惑,那种温柔曾经被她1所厌倦和抛弃,如今却让她1感受到别样的刺激和激情。她1往后扬了扬头,端详着那张眉头微皱的脸,心想,她2还是一点没变。等了一会儿不见她2动作,她1心里有点恼,觉得她2什么时候学会装模作样来。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挺是装模作样么,就松开搂住她2的手,反手伸进上衣,啪地一声把内衣扣子解开了。
(六)
她2惊得眼珠都快掉到楼下的公共厕所里。她2不停地她1的表情,想从那里看出个究竟,可无论如何也揣摩不透。她2几乎要得出一个哀伤的想法,那想法搅得她一丝一毫欲望也没有。她2摇摇头,摇摇头,又摇摇头,似乎就要转身走了,可最后却只不过伸开胳膊把她1紧紧抱住,不让她1再动弹。她1挣了一挣,没挣开。
她2把头埋在她1的头发里,她1的气息让她2感到意乱情迷,此时此刻,她2想做任何事,只除了理智告诉她那件。她2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一直抱着她1,不说话,也不动作。
她1安静了一会,猜到她2大概在想什么。她本有些生气,转念一想,把手从腰际伸入她2的衣服里,一层层掀开她2的毛衣和衬衣。
她2察觉到她1的小动作,心里更郁闷了。她2想要自己平静下来,可又想:自己怎么就应该做个正人君子呢?放弃难道不可惜吗?为了所谓的友谊放弃一次难得的机会,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什么也不做,就是对她1好吗?
她2越想越是动摇了。因此,当她1的手掌终于探索到她腰部的皮肤,她2毫不犹豫地开始亲吻舔舐她1的耳朵和脖子。
(七)
她2本想要恶狠狠地对待她1,但当她1的肌肤贴近,她2就不由自主地动作轻柔起来。她2总觉得她们现在做的事像是一场梦,脆弱如同瓷器,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她1却表现得很急切。她1使劲地抓扯她2的衣服,仿佛要把它们全都撕个稀烂。她1的手在她2上半身来回游走,摸索着她2内衣的扣子。
她2有点疑惑,不敢发问也不敢阻挡,只得由她1摆弄。
她2感到胸衣的扣子好像弹开了,整个胸部顿时获得解放,乳房随之往前猛地一挺,又被地心引力拉得往下稍微坠了一坠,一时间双乳摇曳。
她1的手缓缓挪到她2的胸口,手上却突然用了力,五个指头使劲一捏。
她2痛得皱了皱眉,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一股无法抗拒的兴奋,也随那痛感从下腹涌动起来。她2心一横,抱着她1的腰,把她1压倒在沙发上,动手脱她1的衣服。
她1顺从地把外套扔在一边,又把两件套头衫从下往上褪到头顶。她2看见她1裸露在外的身体,手掌梦游般在上面来回摩挲,就好像迷路的人找不到方向。
她1的头和手都被困在套头衫里,只能凭借感觉察知她2的存在。她2压在她1身上,手在她1的肚脐上悠悠地转着圆圈,一波一波由内往外扩散,渐渐转到她1的乳房上。圆圈围着双胸打了几个旋,开始往内收缩,范围越变越小,海拔越来越高。她1屏息凝气,等待她2攀上制高点。她2动作不急不缓,叫她1几乎等不及。而就快到那一点的时候,那双神奇的手却突然没了。她1等了半天,不明所以,就挺了挺胸口,想把套头衫脱掉,探出头来看个究竟。她2却把她1手臂按住,埋下头轻轻舔着她1耸立得不耐烦的乳尖。
她1但觉两个乳头都蜷缩起来,变成硬硬的两个小点。
她2带着体温的手覆盖过来,嘴唇和手指一起弹着三重奏,左手右手各一个声部,还用嘴唇不时调皮地点一声装饰音。这曲目时舒时紧,时张时弛,她1的心跳随之起舞翩翩,完全顾不上挣脱衣服的束缚。她1想:啊,啊。她1不由得抬起膝盖,纠缠在她2身体上。
又过了一会,她2很轻地推开她的腿,再次消失了,不止是手和嘴唇,连她2压在她1身上的体重也如同蒸发,随后传来她2走动的脚步声。她1大为失落,赶紧把衣服往下一拉,露出眼睛寻找她2的身影。
她1看见她2往门外走,一着急脱口而出:「别走!」她2回过头,看见她1满脸张皇,折回来跪在沙发跟前,捧起她1的脸,亲吻她1饥渴的唇。她1把她2抓得紧紧的,简直想把她2一口吞掉。她2好不容易才把左手松开,抬起来举到她1的眼前,五根指头晃了晃,吸引她1的注意力。
可她1好像完全没看见,只是一味将她2越拉越紧。她2贴着她1的耳朵小声说:「我的手很脏。」她1还是搂着她2不放,死不松手。她2无奈,继续跪在沙发前弹钢琴。
她1是台会动的钢琴,一双手不知不觉中也滑进了她2的衣服,十根指头雀跃如精灵,上上下下前胸后背到处飞舞。她1的手指冰凉,她2的身体火热。在这早春的天气里,她1和她2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幻嗅,闻见夏天里顺着脊背流下滴滴答答的汗水气味。
两人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她1的手伸向她2的腰,用两个指头就弹开了皮带扣和拉链,之后继续向下,滑上她2光滑的两个半圆,在那里轻盈地飞翔穿梭。
她2有点急,本想要拦,动作却不及她1迅速,一念之失,哪还拦得住。她2想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招招被人抢了先机,而眼前这女人又一定是疯了。她2还从没见过她1这么张狂热烈的样子,哪怕是从前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她1也总是默默的、承受的,从不曾是这样一只凶猛进攻的母豹子。她2不知怎地,就想起如狼似虎这个词来。
她2这一恍惚,她1已经把她2的裤子扒下一半来。另一半扒不下来,是因为她2正跪着,裤子只扒到胯下就被膝盖挡住了。她1哪管这许多,又将她2的衣服往上一推,把脸贴在她2的腹部,用舌头舔舐,用牙齿折磨。她2低头看着她1忘情的脸,觉得亢奋,忽而又有零星愤愤:她1竟然跟男人学了这么多招术!
看来还是男人好啊。
如此一想,她2就不太有心流连。
她2心想,赶紧弄完就算,当是了她婚前心愿吧。她1早不是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了。于是她2拉开她1的手和脸,一气呵成地解开她1裤子上的层层机关,分开她1的腿,从她1脚踝上把裤子脱下,把自己的腰挪过去贴住她1正在冒岩浆的火山口。她2用一支手肘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搂着她1的腰和臀,缓慢地一前一后地在火山口勘探起来。两人像是两块蘸了水的光滑玻璃,密不透风地粘合在一起。
她1没有察觉她2细微的情绪变化,手紧攀着她2的两个半圆,双腿蛇一般缠在她2腹部,想跟她2贴得紧些再紧些。
她2试探着她1的节奏,不慌不慢地调整自己的速度。与此同时,她2产生了一些想法。有些想法是不能有的,可一想,就没法一笑了之。是啊,她2正在想着那些变态的念头:我这样做算是在干什么呢?她1难道不想要一根东西把她1填得满满的吗?她1会得到满足吗?她1没有高潮我什么时候才能算完呢?为什么我只能这样对待她1?如果我有个那玩意儿,我会怎样羞辱她1、占有她?
我要深深地进入她1,使劲地干她1,正面、反面,反面、正面,无休无止,直到她1哭泣求饶,我要她1向我道歉,我要她1为利用我道歉。我要射在她身上,然后就不再管她,得意洋洋地提上裤子扬长而去,永远、永远不再见她1。
她2带着幻想,奋力在火山口摩擦,耳边传来她1一阵紧似一阵的喘息。
她1的手继续在她2身上游走,一面抬起腰配合她2的动作。她1抬起头,在她2下颌轻轻啄了一下。这时她2本在火山喷发的边缘,一吻之下仿若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停在了半途中,抬起胳膊抚摸她1的发稍。
她1这回终于觉得她2态度异常了。她1从她2脸上看到了困惑和迷茫,伤心和不解。这种不投入的神色,就仿佛是海面上一个浪头打过来,劈头盖脸地把滚烫的岩浆活生生降了一半温。
温度降下来,她1也就回过神来:我都在干些什么啊。好不容易终于能和她2做朋友,相安无事好几年,现在这算什么?下身还湿漉漉地缠着她2?她2一定是瞧不起我了,她2最爱瞧不起人了。可她2为什么容忍我的疯狂?她2一定是怕让我丢了面子,不得已才跟我做了。我可真不该这么做,她2会难过的。
脑袋清醒了,两个上半身相互打量,都想从对方的表情里找出个解决的办法;身体还热乎着,两条下半身重新微微地晃动起来,都舍不得要松开。
她2想:我怎么可能粗暴地对待她1呢?我又不是男人。我只想让她1好。
她1想:她2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呢?为什么她2从来不会对我生气呢?可我又在干些什么啊。于是她1靠在她2耳边,想说点什么道歉的话。顿了半晌,她1沙哑着嗓子,说:我、要、你。
按照江湖百晓生所着《古今春药谱》,「我要你」这句话名列榜首,对任何有性交能力的人都有极大的催情作用,用时无色无味,闻者但觉一股热气从下身沿着脊椎冲上太阳穴,凡有阳具的都能变得硬梆梆——阳具这玩意儿,不一定非得是阴茎。
她2被下了这蛊咒,大脑登时一片空白,用力架起她1双腿,前前后后使劲磨了数十回。随着她2有节奏的运动,她1感到小腹里熔岩翻滚,火烫烫地烧灼炙烤,忍不住挺起身,殊死一般狠命夹住她2的腰。
她1的整个下半身弹跳抽搐,她2对这阵阵悸动分外熟悉,喘着气抱着她1,直到一切归于平静。等她1的呼吸缓下来,她2撑起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把裤子提上,又把内衣扣上,外衣理顺。她1呆呆地看着她2,想不出是该挽留还是诀别。她1很清楚,她2素来心气高傲,这一走,以后是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她1也坐起来,她2对她1勉强笑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完】